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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我第一次參加短宣隊。雖這是我第三次參加短宣,但是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醫療短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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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與未婚夫Chris道別。短宣隊的非醫療人員名額很早之前就已經額滿了,但他還是很想去,這兩個月來一直對我哀哀叫,叫得我都快煩死了。不過,我感到有明確呼召要參加這個短宣,只好在他生日這天撇下他,自己去參加了! 覺得他好可憐啊。

 

我的行李有27.5公斤,還好瓦努阿圖航空公司可攜帶30公斤的托運行李。其實我早在前一天就已經把大約10公斤的醫療器材與藥物交給另一位隊員Jenny。我們診所在裝修期間所扔掉的東西數量驚人! 真的很感謝她的幫忙,才能多帶一些東西過去。

 

這真的是一片異鄉...我從未見過這麼多島民聚集在同一個地方。他們長得大隻,有深色皮膚和捲髮。大約90%的人口是基督徒(似乎我們應該多向他們學習呢!)。這裡的植物也長的與澳洲不同。我懶得花費千字來形容了,看看幾張照片就一目了然了。

 

我無法決定是否要買當地的電信易付卡。才來短短幾天也不太需要用網路,但是遇到緊急事件時沒有易付卡可能就很麻煩了。而且,我發現我的手機連不上旅館的WIFI。其他隊員說在機場外購買易付卡比較便宜,所以這件事就留到明天再決定好了。

 

大多數的隊員需要兩人住在一間房間,但是我不需要。雖然這麼大的私人空間還蠻爽的,但是也有可能會有點無聊。

 

在晚餐時間,我們遇到了其他的隊員。這是一個33人的團隊,有五位醫生,四位是來自澳洲。郝醫師是最資深的醫生,是一位台灣的心臟科專科醫師,也是在我們當中經歷過最多次短宣經驗的醫生。Esther許多年前有參加過一個菲律賓短宣,而且一週前才剛考完澳洲家醫科專科考試,所以她所記得的醫學知識應該很多。其他的醫生都是第一次參加短宣的。我應該是作家醫年數最多的醫生,但Lawrence可能是最會處理各項難題的醫生,因為他在鄉村作家醫。David是一位年輕的住院醫生,是我們隊牧何牧師的兒子。短宣的最後兩天我們會去Paonangisu村。這兩天對醫生來說可能會比較辛苦,因為會有兩位醫生在下週一之前離開!台灣人移民教會的圈子似乎不大。另外兩位從雪梨出發的隊員,JennyBrian是在我2004年接受洗禮的教堂聚會,而且Brian的爸爸還是為我施洗的牧師呢! 每當人們聊起天時,都會發現彼此都有共同的朋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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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9點,當我們到達我們提供醫療服務的帳篷區時,許多島民已經在帳棚下等候了!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! 大多數人都是來看牙! 這裡有許多中國商人賣甜食給當地人,導致許多人有蛀牙的問題! 當地居民有很多是從事體力活的工作,所以有很多人腰酸背痛,給了他們不少止痛藥。也有一些咳嗽的人,大多數是post infective cough 病毒感染之後的餘咳,也有一些氣喘的人。我們只能給他們Spiriva Respimat和口服類固醇,因為沒有Ventolin。我們今天唯一能做的檢驗就是血糖。我工作的診所捐給短宣隊一台心電圖機器,明天可能會嘗試使用,而且隊裡還有心臟科專科醫生可以閱讀圖片,多好啊。上午,牙醫們的移動車仍在維修,無法做很多事。醫生了很多病人。有一位叫做Katherine的可愛華裔小女孩,懂得法語,來幫我們做一些翻譯。

 

午餐時吃了一頓美味的蘑菇湯和雞肉。團隊的廚師很棒! 有些人午飯後去買易付卡。我的手機在午餐時成功的連上酒店的wifi,而且覺得瓦努阿圖的環境並沒有那麼可怕,所以沒買易付卡。所以這趟旅程,我只會偶爾上網。

 

下午,牙醫的移動車修好了,非常忙碌。醫生們沒什麼事做。有一位島民的牙齒特別難拔,花了一個多小時,經過多次轉手,最後到了最有經驗的繆醫師手裡才拔出來! 維拉華人基督教會有不少會有也來看醫生。突然,有太多島民同時坐在一個長木凳上,木凳就斷了! 摔下來的島民們嚇了一跳,但幸運的是沒有人受傷。

 

晚上我們吃了超級美味的椰子蟹。據說這種螃蟹會吃椰子,因為它可以爬樹,並有非常強大的鉗子捏椰子! 如果這種螃蟹夾到你的手指,你的手指就會被截肢了! 當地人不喜歡吃螃蟹,因為他們覺得吃起來太麻煩,所以這種螃蟹並不貴。在台灣,這種螃蟹是受保護的,因為正面臨絕種! 華人與島民在飲食習慣方面真的很不同!

 

今天看診人數: 186人。醫科80,牙醫86,中醫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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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臂開始出現皮疹,使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防蚊液過敏。不過,我寧願過敏也不要被瘧疾蚊叮咬。今天早上,帳篷等候區再次爆滿了! 今天Katherine帶了兩位朋友,DaisyRose。他們很快樂地四處奔跑,並拿福音小冊子建造小紙房。 Daisy的家族擁有一家公司,製作美味的「Bungles」零食。早上非常忙碌,有許多的人來查血糖,或說「只是想做健康檢查」。我發現我從診所帶來的五個血糖機裡面只有一個機器可以使用! 這趟旅程我學到了一項新技能: 如何使用血糖機! 在雪梨,我總是讓護士做,所以自己根本不會做! 心電圖機早上使用太多次了,差點把電極墊用完了! 機器有些老舊,電線上的塑膠已經開始脫落了,說不定短宣後就會被扔掉了。到了中午,許多父母帶著孩子來檢查耳朵。不過,我們看不快,因為五位醫生要共用一支檢耳鏡。這裡許多孩子會游泳,所以有些人患有咽鼓管功能障礙,有些人耳屎堵塞,有些人耳膜受傷有舊疤痕,有些人中耳炎,等等。這裡的人耳朵問題似乎很普遍,所以下次來,每位醫生都應該帶上自己的檢耳鏡! 有很多人的血壓在掛號區出來很高,但是當我再次測量又變低了。不過,有一名青少年的血壓不管量幾次都很高,所以叫他去看當地醫生做進一步檢查。我遇到兩位婦女,之前被丈夫家暴,一隻眼睛被打瞎了,我也沒辦法做什麼。陸陸續續有許多人腰酸背痛,所以我們轉介了不少人給針灸師和理療師。有一名男士有「教科書圖片裡的牛皮癬」,我們沒有高效的類固醇霜可以給他用。幫助團隊的當地宣教士Eric接受了當地新聞的採訪,不知道是否會造成明天有大量人群來看病。

 

下午醫生們又變得相當輕鬆。Esther甚至還變成「牙醫助理」,幫助她爸爸,團隊裡其中一位最資深的牙醫,缪醫師。牙醫Brian對一群孩童進行了「預防牙科」講座。我們帳篷對面有一間房子,我看一個包尿布的小孩在花園裡閒逛。有一位當地的女士很愛自拍,看診時用手機拍攝了我和她的照片,並要求我在她被針灸時拍攝她的照片。下午覺得有點無聊,有點後悔沒買易付卡。拿起一本醫療書籍開始閱讀。也許我應該祈禱? 何牧師建議我明天帶我診所捐贈的兩台血壓機器來,好讓醫生們也有血壓機可以用。希望這些血壓機沒有壞掉。

 

之後,我跟其他幾個隊員參觀了當地的超市。賣的就是普通超市會賣的東西,不過都有點貴,因為大多數產品是從澳洲和紐西蘭進口的。比較不尋常的東西就是芒果汁和兩種品牌的當地咖啡。隊員Amanda盯著Esther買的零食,然後看著我們兩個人說:「這麼多零食? 但我覺得妳應該都沒事。妳們都很瘦。我曾經和妳們一樣苗條,但是在分娩後增加了30公斤!」這聽起來還真嚇人。我希望這樣的情況將來不會發生在我身上! 晚上我回到旅館房間,網絡連接太差,沒收到「615分吃飯」的短訊,遲到了20分鐘。還好還有食物。也許我應該去買易付卡? 或者是三不五時地晃到旅館走廊檢查短訊?

 

今天看診人數: 393人。 醫科92,牙醫270,中醫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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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雨天。當我們到達時,下面的帳篷已爆滿,人們還擠入了上面的醫療服務區。我想媒體報導還是具有一些影響力的!

 

早上醫生們輕鬆到有兩三位醫生跑去當牙醫助理!有一個孩子非常害怕牙醫,四位醫生開始向她唱歌,試圖讓她平靜下來! 還有不少人原本要牙醫,結果在掛號區量出來的血壓太高了,被轉來看醫生。當我重新測量這些人的血壓時,大多數都有變低。我認為他們是等待看牙太緊張了!

 

今天是我第一次站在牙醫旁邊觀摩他們做事,發現這個行業很暴力! 首先,他們注射局部麻醉劑到病人的牙齦,產生了一個白色的泡泡。然後他們用一種儀器將牙齒和牙齦剝離。接著他們用這個金屬鉗子抓住牙齒! 鮮血液不斷流出,沒有吸引器,所以牙醫不斷的使用紗布擦去血液。牙醫抓著鉗子左右擺動牙齒多次使其鬆動,然後將它拉下來! 去過柬埔寨短宣的牙醫們說,島民的牙齒比柬埔寨人更難拔,因為島民的骨密度很高,牙齒很大,根部長得很奇怪。這讓我想起我在2001年所面對的人生抉擇: 當時我可以選擇讀醫學系或牙醫。回想起來,我現在很高興我選擇了醫學系。初中時,我參加手鈴樂團,老師說我手腕很弱,其實不適合搖手鈴。華人有一個禮儀,是要先替其他人倒茶才能倒自己的茶。由於我的腕力很弱,我經常會試著避免為其他人倒茶! 如果我當時選擇了牙科,也許會因為腕力太弱成為一個不好的牙醫!

 

下午,我們再次看到Eric接受採訪。不知道他這次說了什麼,但是從明天下午起,我們將會減少一名醫生,因為Lawrence只在這裡待五天! 接著,醫生們又很空閒了。小女孩們開始用相機亂拍照,並且不停地大笑。我告訴她們,如果她們拍攝人們的鼻孔照片,會看起來更好笑。之後我不得不遮住我的鼻子,以防她們拍我的鼻孔! 一位5歲的華裔女孩加入了這些小女孩們。這位女孩最近才從中國來到瓦努阿圖,不會說英語。她見到我,就開始畫我,是一個很有藝術性的小女孩! 這時,有一些醫生表示他們沒有什麼成就感,因為很多人都只是腰酸背痛,只需要止痛藥和轉介給理療師和針灸師。這些事情不需要醫生也做得到。也許我們不是單單只要照顧到人的「體」,而是要看到「全人」,並與我們所遇到的人建立關係? 不過,我現在也不太看重成就感了。去年見證到自己的阿姨接受最具有侵略性的治療方法來治療癌症,經歷了很大的痛楚,也無法勝過死亡。作為人類,我們是如此的有限。我也只能走一步,算一步。如果神為我打開了一扇門,我就走過去。如果開更多門,我就做更多。我只能祈禱,聖靈來翻轉這個國家的人民!

 

晚餐後,我和其他三個人被排要洗碗。Tim雖然沒有被排上要洗碗,卻很熱心的幫忙我們很長的時間。洗碗真的是一項體力活! 盤子和鍋子都很重,我的背部在洗碗過程中就已經開始疼痛。難怪洗碗要排班,因為根本就不能要求同一個人每天這樣洗!

 

風雨交加的夜晚,我們看診區的涼亭倒塌了。 Barry夜間去修理,因為他不希望這件事耽延隔天一大早的服事。 雖然Barry不是醫療人員,但他知識淵博,時常幫助人,並在幕後做許多重要的工作。如果沒有他,這次短宣就不會那麼順利。 同樣地,當地宣教士EricAnn這一年來一直幫助我們計劃這次的短宣。雖然這是CMI第一次到瓦努阿圖做醫療短宣,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。當然,也不能忘記我們的廚師Paul,做美食給我們補充體力。總而言之,要感謝的人太多了,講也講不完。

 

今天看診人數: 302人。 醫科116,牙醫143,中醫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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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候區的帳篷太滿了,有些人站在外面。風吹得很厲害,天空陰沉。由於醫生們的工作區位於帳篷邊緣,而且風是向著我們吹的,所以有時候雨會灑到我們身上。上午醫生比較忙。下午又變得很優閒,但是天氣也變得很冷。下午比較早結束,因為需要收拾所有的器材和物品。一位自稱是當地政治家的男士跟我說他有興趣支持CMI未來的短宣,於是就請他跟Eric談談。

 

晚上,我跟其他幾位隊員去了水果市場。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,裡面的攤販晚上直接就打地舖睡在那裡! 看到了許多我從未見過的水果,比如巨大的香蕉狀水果。

 

由於週六要去一日遊,我今晚比較晚睡。我開始回想自己14歲時所做的人生抉擇: 如果我當時選擇跟著媽媽回到台灣而不是單獨前往紐西蘭,我現在的生活會是怎樣的? 犧牲家庭凝聚力以獲得更大的自由和更輕鬆的學術環境? 這樣的過程使我變得非常獨立,但是也很難在任何群體裏感受到「歸屬感」。覺得自己比較像是一個旁觀者。然而,如果現在讓我再次選擇,我想我會做出同樣的決定。誰知道,如果我選擇了另一條道路,我甚至有可能沒有機會成為基督徒,因為我來自一個非基督徒家庭,而且台灣是一個非基督教國家。我很感激我的父母給了我這麼多的自主權: 這在東亞並不常見,因為許多亞洲父母會安排孩子們的人生,希望透過兒女達成一些自己無法達成的夢想。然而,我們的家庭也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: 我和父母之間有很大的文化差距和代溝。他們會使用「亞洲人的眼光」來解讀我,並在我身上貼上許多標籤(例如:我不關心他們、「不孝順」)。他們無法理解我的表達方式跟他們不同,也不知道我對於亞洲價值觀的知識是漏洞百出的。當我說出我的想法時直接就被稱為「不聽話」和「頂嘴」。這是我正面臨的一個瓶頸,只能求神帶領我突破。

 

無論如何,神以不同的方式裝備每個人。我相信給我這樣的人生歷練是有祂的目地的。

 

今天看診人數: 312人。 醫科100,牙醫166,中醫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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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rt Vila Fruit Market 維拉港水果市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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